第二百二十一章 连痛都喊不了
岁岁早有预料，他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放过自己，他施舍的一切，都有相应的代价。
可只要能让阿弟活下来，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折磨她就折磨她吧，无所谓了。
“是，陛下。”红玉低头行礼，突然想到什么，忙问道：“那住处是在宫女所，还是继续住冷宫？”
贺修年瞪她，“低等宫女该住哪里你不知道？”
她立刻答道：“遵命，陛下。”
岁岁在她搀扶下站起来，安安静静的行了礼，将他扔过来的衣袍折好放在一边，正要退出去。
他又道：“等等。”
她止住脚步，恭敬的回身，等候他的指示，温顺而听话，像个木偶人。
贺修年指了指地上的血迹，“把地擦干净，脏。”
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，将那片污迹擦得干干净净，再次行了礼，等候他的差遣。
“……滚吧。”他烦躁的挥挥手。
去内务府领宫装前，红玉带着岁岁来到自己的住处。
“你等等，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擦。”她将岁岁按在椅子上，转身出去，很快又回来，手中端着一盆温水。
“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。”她拧干了布巾去擦岁岁脸上的血迹，蹙眉看着那道伤口，小心的吹了口气，“还疼吗？”
岁岁乖巧的坐着，勉强笑笑，打着手势：“谢谢你。”
这一次，她看懂了，叹了口气，“有什么好谢的，我只是受人之托，又不是发自真心的想帮你。”
想到银羽，岁岁笑意淡了几分。
红玉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，又去柜子里拿出药膏，“我知道你的事，站在你的立场上，是该恨他，可现在祁朝的立场，他没错。”
“甚至他还在尽他所能的保护你。”
伤口接触到药膏，勾出钻心的刺痛，岁岁忍不住皱了眉，放在膝上的手攥紧衣摆。
“很快就好，以后每天晚上你过来，我给你上药。”红玉拿着绷带穿过她的长发，绕着额头缠了几圈，不忘提醒，
“出勤时头发要束规矩，宫中统一的近香髻。”
岁岁不安的看着她，摇摇头。
“不想？还是……不会？”
岁岁有些难堪，从小到大，她一切都由侍女打理，从来没有自己梳过头。
“罢了，我教你，你好生学着。”红玉无奈，将她拉到镜子前，撩起她的发，熟练的在指尖翻飞，末了，又拉开妆奁，
“你选个喜欢的。”
那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只簪子与发钗，各式各样的都有。
岁岁不太好意思，犹豫了一阵，终于在角落看见一只木簪，连忙拿起递给她。
“你喜欢这个？”红玉瞟了眼，“这还是我入宫前随手买的，你不觉得太寒酸吗？”
她对着镜子笑笑，并不在意。
“行吧，反正只是应个急，内务府会给你统一的簪环衣裳。”
梳好了头，岁岁被红玉带去内务府，领了一应的事物后，来到宫女所。
宫女所很大，按照等级划分区域，最低等的洒扫宫女住在最偏的北四所。
这个时辰正好是宫女用膳的时间，经过饭厅时，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盯着她，准确的说，是她前面的红玉。
红玉是贺修年身边的掌事宫女，在这座皇宫，没有人不认识她。
如今她亲自带着一个新来的洒扫宫女过来，着实稀奇。
“你今天好好歇着吧，以后每天寅时就要起来出勤，有的辛苦了。”放下被褥，红玉和她打了个招呼，匆匆离开。
岁岁坐在床头，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。
这个房间并不大，只有一张桌子，一个梳妆台，身下的床是大通铺，到了晚上，会有十个人并排躺在上面。
她将自己的东西放好，换上了粗糙的藕色宫装，腹中空空如也，泛起隐隐的痛。
回忆了一下饭厅的位置，她沿着回廊走了过去。
刚进门，里面的声音霎时一静，长桌旁原本有说有笑的女孩们都直直的盯着她，各色目光都有。○
她目不斜视，径直走了上去，拿着碗坐下吃饭。
身边的几个宫女互相使了个眼色，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偏大一点的，用力推了推岁岁的肩膀，
“喂，你是哪个宫的人？”
岁岁看着掉在桌上的豆腐，心里有些可惜，放下筷子，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孩，指了指自己的嘴，又打了几个手势。
梅香看的一愣一愣的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，不确定的问道：“你是哑巴？”
岁岁点头。
“哑巴怎么也会招来做宫女。”梅香眼珠转了转，突然用力掐了岁岁一把，“你别想骗人！”
岁岁捂住胳膊，低低吸了口凉气，仍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。
“还真是个哑巴。”她哈哈大笑，将岁岁的碗拿开，“小哑巴，你求我啊，求我就给你饭吃。”
其他的几个宫女拉拉她的衣袖，“这是红玉姐姐带来的。”
“怕什么，一个哑巴，连痛都喊不了，还担心她去告状不成？”
梅香不当回事，将碗里的饭倒在了地上，笑嘻嘻的说道：“哑巴，你快吃，趁热。”
【作者题外话】：呜呜呜昨天太累了，只写了一章，我有罪，我该打
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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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只要能让阿弟活下来，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折磨她就折磨她吧，无所谓了。
“是，陛下。”红玉低头行礼，突然想到什么，忙问道：“那住处是在宫女所，还是继续住冷宫？”
贺修年瞪她，“低等宫女该住哪里你不知道？”
她立刻答道：“遵命，陛下。”
岁岁在她搀扶下站起来，安安静静的行了礼，将他扔过来的衣袍折好放在一边，正要退出去。
他又道：“等等。”
她止住脚步，恭敬的回身，等候他的指示，温顺而听话，像个木偶人。
贺修年指了指地上的血迹，“把地擦干净，脏。”
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，将那片污迹擦得干干净净，再次行了礼，等候他的差遣。
“……滚吧。”他烦躁的挥挥手。
去内务府领宫装前，红玉带着岁岁来到自己的住处。
“你等等，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擦。”她将岁岁按在椅子上，转身出去，很快又回来，手中端着一盆温水。
“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。”她拧干了布巾去擦岁岁脸上的血迹，蹙眉看着那道伤口，小心的吹了口气，“还疼吗？”
岁岁乖巧的坐着，勉强笑笑，打着手势：“谢谢你。”
这一次，她看懂了，叹了口气，“有什么好谢的，我只是受人之托，又不是发自真心的想帮你。”
想到银羽，岁岁笑意淡了几分。
红玉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，又去柜子里拿出药膏，“我知道你的事，站在你的立场上，是该恨他，可现在祁朝的立场，他没错。”
“甚至他还在尽他所能的保护你。”
伤口接触到药膏，勾出钻心的刺痛，岁岁忍不住皱了眉，放在膝上的手攥紧衣摆。
“很快就好，以后每天晚上你过来，我给你上药。”红玉拿着绷带穿过她的长发，绕着额头缠了几圈，不忘提醒，
“出勤时头发要束规矩，宫中统一的近香髻。”
岁岁不安的看着她，摇摇头。
“不想？还是……不会？”
岁岁有些难堪，从小到大，她一切都由侍女打理，从来没有自己梳过头。
“罢了，我教你，你好生学着。”红玉无奈，将她拉到镜子前，撩起她的发，熟练的在指尖翻飞，末了，又拉开妆奁，
“你选个喜欢的。”
那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只簪子与发钗，各式各样的都有。
岁岁不太好意思，犹豫了一阵，终于在角落看见一只木簪，连忙拿起递给她。
“你喜欢这个？”红玉瞟了眼，“这还是我入宫前随手买的，你不觉得太寒酸吗？”
她对着镜子笑笑，并不在意。
“行吧，反正只是应个急，内务府会给你统一的簪环衣裳。”
梳好了头，岁岁被红玉带去内务府，领了一应的事物后，来到宫女所。
宫女所很大，按照等级划分区域，最低等的洒扫宫女住在最偏的北四所。
这个时辰正好是宫女用膳的时间，经过饭厅时，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盯着她，准确的说，是她前面的红玉。
红玉是贺修年身边的掌事宫女，在这座皇宫，没有人不认识她。
如今她亲自带着一个新来的洒扫宫女过来，着实稀奇。
“你今天好好歇着吧，以后每天寅时就要起来出勤，有的辛苦了。”放下被褥，红玉和她打了个招呼，匆匆离开。
岁岁坐在床头，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。
这个房间并不大，只有一张桌子，一个梳妆台，身下的床是大通铺，到了晚上，会有十个人并排躺在上面。
她将自己的东西放好，换上了粗糙的藕色宫装，腹中空空如也，泛起隐隐的痛。
回忆了一下饭厅的位置，她沿着回廊走了过去。
刚进门，里面的声音霎时一静，长桌旁原本有说有笑的女孩们都直直的盯着她，各色目光都有。○
她目不斜视，径直走了上去，拿着碗坐下吃饭。
身边的几个宫女互相使了个眼色，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偏大一点的，用力推了推岁岁的肩膀，
“喂，你是哪个宫的人？”
岁岁看着掉在桌上的豆腐，心里有些可惜，放下筷子，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孩，指了指自己的嘴，又打了几个手势。
梅香看的一愣一愣的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，不确定的问道：“你是哑巴？”
岁岁点头。
“哑巴怎么也会招来做宫女。”梅香眼珠转了转，突然用力掐了岁岁一把，“你别想骗人！”
岁岁捂住胳膊，低低吸了口凉气，仍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。
“还真是个哑巴。”她哈哈大笑，将岁岁的碗拿开，“小哑巴，你求我啊，求我就给你饭吃。”
其他的几个宫女拉拉她的衣袖，“这是红玉姐姐带来的。”
“怕什么，一个哑巴，连痛都喊不了，还担心她去告状不成？”
梅香不当回事，将碗里的饭倒在了地上，笑嘻嘻的说道：“哑巴，你快吃，趁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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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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